Miss紫陌漪兰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此去经年】篇二

之嘎里。

嘎里是条狗。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把它写进文字里。

打开Lofter看到一条推荐的活动,我家的小伙伴,于是我想写下它。

嘎里被舅舅带回来的时候我在念初一。那年暑假夏正浓。

初见嘎里它还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不点,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它正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打量我,打量着这个世界。我欢喜地喂它吃饭对它说话每天抱着它,出去玩也要带上它。 

给它取名的时候姨父要叫它灰灰,我笑姨父灰灰太土了,坚持要叫个洋气的名字,虽然它是条土狗。于是用我初中的脑袋想了好久想出了嘎里这个至今也解释不出意思的名字。我和姨父相争不下各自唤着它,它不说话眉眼弯弯对我们摇着尾巴。

夏天的傍晚有微风拂过,知了在院子外的树叶上荡着秋千,合奏出专属夏天的歌曲。姥姥摇着蒲扇坐在屋檐下望着我们笑。慈祥的皱纹像幅古老的画卷。时光缓慢流淌,简单而快乐。

嘎里误吃耗子药的那个晚上,我们找到它,小小的它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姥爷慌张地叫醒村子里唯一的老医生。老医生并非兽医。老村医背着他的旧药箱匆匆赶来给嘎里注射一管药,留下了听天由命的嘱咐。 第二天姥爷把嘎里放进柴房,我一直蹲在它的身边,看着大人们叹惜放弃的眼神,抚摸着它变僵硬的身体,心里无限的哀伤。苍蝇们已经开始聚过来叮咬。我悄然落泪,偷偷对着上苍无数遍地祈祷让它醒来让它醒来。

直到现在我仍认为,是我用心中的力量将嘎里唤醒。它的苏醒,或者说重生,连老村医都觉得讶异。

痊愈后的嘎里与我比其他人更亲密。它是否是有感应的呢?开学后寄宿生的我每个周五下午才能回家。未进门嘎里便能分辨出我的声音迎上来扑向我,撒欢地围着我跑着跳着,一圈又一圈。周日返校离家嘎里一直跟着我很远很远直到我赶它,它也不肯回去。

年少的感情总是少了许多深刻。对嘎里的挂念逐渐被校园里的新朋友取代。几年的初中生涯里我越长越大,高中以后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嘎里也长大了。扑到我身上的前爪可以搭上我的肩,而我开始嫌它弄脏了我干净的衣服。五彩的世界缤纷了我的双眼,迷惑了我的心。我忙着去爱新衣服新零食新同学,我的嘎里,我慢慢忽略了它。

很久以后的一个假期回到家,总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忽然想起来问姥姥,嘎里呢?姥姥说,有一天出去就丢了没再回来,多半是被偷狗的人偷走了。 

我哑然。并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感。只是惋惜。 像缺失了一块搁置已久的回忆。

只是从此再也不养狗。所有动物都不。包括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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